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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长转身教授
2012
10 /30
04:02
消息来源
中国法治
从校长转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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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做学校领导

  北京政法学院复办的时候,“文革”已结束,但“文革”中形成的人际关系还在继续,学校里的派系矛盾还很严重。甚至后来有人向司法部告状,说当时的院长曹海波用人有派系倾向,导致北京政法学院矛盾不断云云。

  1982年9月,当时的司法部部长刘复之让司法部的副部级领导陈卓组织了一个考察组,到北京政法学院考察领导班子问题。这次考察时间很长,差不多有两三个月,广泛征求了各方面意见,做得还是非常认真的。

  考察完毕后,陈卓拿出了一个新的北京政法学院领导班子方案。1982年12月,司法部对北京政法学院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彻底的调整。根据这个新方案,由云光担任中共北京政法学院党委书记,欧阳本先任副书记,张杰任第一副院长,我和田辉任副院长。按照当时的分工,我主要管教学工作。

  为什么要提拔我呢?我想可能有这么几个方面的原因:其一,从我担任民法教研室负责人的角度看,考察小组可能觉得我在这段时间内,工作还算勤恳、努力,业务上也不错;其二,通过自编教材的处罚事件,我想上上下下都发现民法教研室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比较遵守法律,各方面都还可以;其三,我是留苏的,毕竟那时候“海归”不多,回来了之后,也没发挥专业优势就划成了“右派”,延宕了二十多年;其四,我想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没有重大的派别倾向。

  就这样,我第一次走上了领导岗位!

  我正式担任北京政法学院副院长是1983年1月。中国政法大学成立后不久又担任了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1984年9月的校长办公会上研究决定,我主要分管中国政法大学的教学和图书馆工作。

  中国政法大学1983年成立后,前两任校长都是司法部部长兼任的。到了第三任,按之前的惯例,也应该由当时担任司法部部长的蔡诚来兼任。但是蔡诚态度很坚决,说他不再兼任中国政法大学校长,校长还是专职的好。

  因为我那时刚刚当选了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和人大法律委员会副主任,所以让我来担任中国政法大学的校长,好像就顺理成章了。就这样,我在1988年7月4日被司法部任命为中国政法大学校长。

  任命为校长之后不久,大概是1989年年初的时候,司法部主管教育的副部长鲁坚打电话给我,问我下半年的时候能不能将中国政法大学的领导体制从“党委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改为“校长负责制”。鲁坚当时的想法是,根据改革的形势,逐渐使中国政法大学过渡到校长负责制。对他的提问,我当时答复说,可以改变。这是那个时候我亲身感受到的政治形势,各方面的管制都已经越来越宽松。

  中国政法大学成立

  我担任北京政法学院副院长不久,中央已大体确定了在北京政法学院的基础上成立中国政法大学的方针。但是,最早打算筹建时并不叫“中国政法大学”,而是叫“中国法律大学”。这是很有意思的。

  1982年2月,国务院批准了中国政法大学的筹备工作计划,司法部、教育部3月联合下发了筹建中国政法大学的通知。10月,中央组织部批准了筹建中国政法大学的领导小组。当时的目标是按重点大学筹建,建成我国法律教育的最高学府。

  中央既然决定了要成立中国政法大学,要把中国政法大学办成全国最高学府,那么自然会在组织、人事上有较大的调整。当时最主要的动作,是把原山东大学第一副校长云光派来了。他的行政级别比较高,是副部级。成立后任校党委书记的陈卓也是副部级官员。可见中国政法大学当时的行政级别还是比较高的。

  1983年2月,中央任命当时的司法部部长刘复之担任中国政法大学校长,司法部党组成员陈卓任校党委书记,云光任党委副书记、第一副校长,余叔通任副校长、党委委员。3月,由司法部向国务院报送了同意中国政法大学正式成立的报告,4月国务院批准了该报告。5月7日在公安部礼堂召开的大会上,宣告中国政法大学正式成立。我因为和陈卓同志出国访问,没有参加这次大会。

  回到教学科研岗位

  因为一些原因,1990年2月15日下午,司法部派员来中国政法大学,宣布了对我的免职决定。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个决定宣读后,让我作了告别演讲。在演讲中我说道,我本人出身书生、教员,最终的归宿也应该是自己的教学岗位和科研岗位。我愿意回到自己的教学和科研岗位上,包括回到我们国家的立法工作中,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我从教员出身回到教学岗位,站在讲台上,有一种返璞归真的自然之感。我将努力站好自己的岗位,努力做到光明磊落,无愧于人民,无愧于历史。

  我虽然离开了校长职位,但我的学生们没有忘记我。1990年12月28日,我迎来了六十岁生日。当时,85级学生郭恒忠和曾白凌等人自发地给我办了一个很温馨的生日晚会。参加者主要是法大校友和一些年轻的教师,我记得有米健、赵旭东等人,还有法大85级毕业生二十多位同学。我从校长职位上退下来之后,还能在他们中间有这种威信,应该说内心深处还是很欣慰的。

  我六十岁生日时,为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我还写了一首诗《七律?六十抒怀》:残肢逆遇未曾催,乌纱抛却田园归。宠辱应似花开落,忧国何分位尊卑。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峰壑梦中飞。长夜寒冬无声处,信有大地响惊雷。

来源: 法制网??法制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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